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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5 在那銀河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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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5 在那銀河下

體育課上,紫苑的班級和幸村的班級一起進行了接力跑的比賽,紫苑和她的同學和幸村被分到了一組,這讓一些女生少不得的羨慕紫苑和她的隊友。一開始紫苑的隊伍很順利地進行著比賽,他們還一路領先了其他隊伍不少,因此他們都對獲勝相當有自信。隊友把接力棒交給了第三棒的紫苑,看她奮力奔跑著,馬上就要到達幸村身邊時,旁邊賽道的男生趁著老師和同學們不註意就伸出了他的腳,讓紫苑直接摔倒在地,她的膝蓋和手肘都被擦傷並流出了血。

能聽到的是隊友擔心的聲音,她也看到了那男生輕蔑的眼神,但紫苑無心顧及身上的疼痛,還有那滲出來的血液,而是咬牙忍著盡力奔跑。她滿心想的都是不可以拖隊友的後腿,如果因為自己的關系而讓比賽失敗,紫苑是絕對不願意的。她把接力棒交給幸村後,看到他擔憂的眼神就立馬說:“不要管我,快跑!”所以僅僅只是那麽一刻,幸村就拿起接力棒向終點跑去,他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的就是讓隊伍獲得勝利,而最終比賽結果也沒讓大家失望,紫苑的隊伍獲得了勝利。被送去醫務室的紫苑,雖然也向老師反應了是有人絆倒了她,但那位男生卻死活不承認,他甚至還趾高氣揚地說:“你根本就沒有證據,就不要站在這裏亂指責別人,我看是你自己沒註意腳下才會摔倒的。”

“這位同學,要是你能大大方方承認自己的不足之處,我還能對你有基本的尊敬,但是明明知道自己技不如人,卻還使用這種手段,所以你不僅是給我添麻煩了,而是給我和我的隊友添麻煩了,我希望你應該向我和我的隊友道歉。”紫苑也毫不示弱地回應了那名男生。

“所以說有人看到是我絆倒你了嗎?沒有的話就不要在這裏啰嗦。”事實就如他所說,雖然老師也相信紫苑不會撒謊汙蔑別人,但這件事也只能不了了之。

本來還想著既然都已經獲得了勝利,也沒人能給自己作證,所以紫苑也不打算理會那名男生了,可對方卻在老師離開後,還進一步挑釁她說:“原來天才少女的心眼這麽小啊,自己摔倒反而怪別人。看你總是一副高高在上,像是一尊辯才天女神像一樣的,會不會你父母死的時候,你一滴眼淚都不會掉啊。也是哦……都已經是雕像了,雕像怎麽會哭呢。”

那樣的父母根本不值得自己的一滴眼淚,雖然給了我生命,但卻並沒有盡到任何做父母的責任,這些話讓紫苑也沒有剛才那麽生氣了,她反而是笑了笑並告訴那名男生,辯才天女代表的是財富、醫療、智慧和美貌的女神,她可是很重要的一位女神。在傳入日本後,辯才天女被稱為辯才天,是七福神中唯一一名女性神明,而且象征她的一個物品就是書籍,自己最喜歡的就是書籍了,所以紫苑非常禮貌地向男生道謝,說他誇獎自己是代表智慧的女神和天才少女,自己非常開心。至於他說的不會為父母哭泣,紫苑也回應男生說,使用低等手段的人是沒有資格指責她的,他現在做的這些只會讓人覺得他是個懦弱卑鄙的人,真正強大的人是不會使用卑劣的手段的,他們有時只要一站在那裏,人們就會自然而然地認為他是個強大的人。男生不想反駁紫苑,他自知自己沒理就離開了,而第二天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,那個絆倒紫苑的男生就向紫苑和她的隊友道歉了。

在整理相冊並看到銀河的照片時,紫苑就想起了許多回憶。那是在夏日祭的前幾天,紫苑正在體育用品店挑選著網球拍的手膠。店員熱情地給紫苑介紹著琳瑯滿目的商品,但她越聽就越是苦惱,最後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,她才終於選中了一款,然後就很巧合的在回家路上,與餐廳裏的切原對上了眼神。紫苑移開了視線,不要用那種要被丟掉的小狗一樣的眼神看著我,她猶豫了幾秒後還是走進了餐廳裏。一走到大家的座位前,紫苑就看到了一幅畫,她看到那幅畫的瞬間,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。她努力憋住讓自己不要大笑,然而到最後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,說:“對不起,我沒有在笑這幅畫。我只是突然想到了,為什麽物理學家和生物學家談戀愛分手了,是因為他們之間沒有化學,這個笑話而已。”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後,她才繼續詢問切原又有什麽事需要她幫忙。

在了解情況後,紫苑才知道是大家在練習結束後就來到餐廳聚餐,他們剛剛在說的話題也是那幅畫,而那幅畫是切原畫著八字眉的真田,準確來說是勉強能看出是真田,因為丸井說那畫看著很像驅鬼符咒。幸村讓真田收下了那幅畫,但真田一看到那八字眉,還是氣不打一處來,自己平時在切原眼裏就是這種形象嗎?再看看切原的表情,他還興高采烈地要自己把那幅畫掛在最顯眼的地方,讓他不要整天皺著眉頭,很容易變老和長皺紋。真田拼命告訴自己要忍住,才剛剛答應了幸村不可以鐵拳制裁,於是他只能說:“赤也,你的心意我收下了,但是你要記得下周要認真打掃部室,不可以落下角落裏的灰塵。”結果因著真田的這句話,話題就轉變了,這便是前因。

而後果是切原說自己不想打掃部室,但被真田直接駁回了。柳生就說如果切原能在撲克游戲裏贏過仁王的話,可以考慮看看換人打掃。想都不用想都知道,切原不可能贏得過仁王,向幸村求助也沒用,於是非常剛好在看到紫苑路過時,切原就看到了救星,他心裏不斷默念一之瀨學姐,我在這裏,希望註意力全在書本上的紫苑能註意到他。他對紫苑的戰績記得清清楚楚,迅雷之勢完成了一個200塊的拼圖、10分鐘內打敗了國際象棋很厲害的學長、利用他始終記不住的名字什麽系統,大把在撲克游戲裏獲勝,於是切原是越來越崇拜紫苑了,覺得她無所不能。可幸村搶在紫苑前面先開口了,他笑著告訴真田,剛剛他包裏的那只蟬就是切原放進去的。這邊幸村剛剛說完,切原立即就解釋說,那是因為真田之前告訴他,因為他最近開始對昆蟲標本開始感興趣了,所以希望得到一只蟬做禮物。於是情況變得有些混亂,幸村趁機帶走了紫苑,坐到了別的位置上,紫苑有些擔心的看向了切原所在的位置,說:“話說切原在和你喊救命哎,我們真的可以不用管他嗎?”剛說完就又響起一聲,幸村部長,救救我。

“赤也自己犯下的過錯,就讓他自己承擔吧,他只要仔細想想就知道,真田怎麽會希望得到昆蟲作為禮物,一定是仁王假扮的。還有一之瀨你肯定聽錯了,我沒有聽到赤也在喊救命啊,你再仔細聽聽看。”

還是算了吧,看他這不容反駁的表情,我要是再說下去,還不知道會發展成什麽結果,紫苑把想要說的話全部都咽了下去,而幸村也註意到了紫苑手裏的袋子,他不由得十分在意,紫苑也是不想讓幸村知道那是送給他的禮物,於是便撒謊說是給家人買的,然後順著謊言向幸村討教,如何選購合適的網球拍手膠。敏銳的幸村註意到了紫苑的謊言,但目前他也不想拆穿對方,只是意味深長地說了句,是這樣的嗎?然後開始教紫苑如何選購合適的手膠。在幸村說完了後,紫苑露出了放松的表情,看樣子我選購得沒錯,是適合他的,那就應該沒什麽問題了。

確認了所要攜帶的物品,紫苑也出門了。雖然沒有那種期待得到類似於,你很可愛這樣的評價的心情,但在人群中看到幸村時,紫苑還是覺得心跳都漏了一拍。要不是幸村出聲叫了她,紫苑覺得自己估計就要看呆了。而且還原以為是要在原地等著網球部的其他人的,沒想到幸村卻在見面的第一時間,就直接開口告訴紫苑,我們就先走吧,如果和他們一起的話,不就不能和一之瀨好好逛祭典了嗎?我想享受和你獨處的時間。聽到這句話時,紫苑的大腦差點沒宕機。

“那身浴衣很適合你,很可愛呢。”幸村的話讓紫苑臉色通紅和心跳加速,她的選擇依舊是轉移話題,正好她也有很好的方式可以轉移話題,說:“比起浴衣這種事,我想把這個東西送給幸村。謝謝你一直以來都願意陪著我,聽我說天文學的話題,還有一直幫我輔導美術。”紫苑拿出的是自己之前挑選的手膠,然後又繼續說:“我不太擅長挑選這方面的用品,如果你不喜歡的話也沒關系。”

“不要說這樣的話,我很感謝一之瀨你為我精心挑選的禮物。”幸村收下了手膠,看來那天她是在試探我,他想到紫苑為了他認真挑選禮物的樣子,再看那手膠還是自己經常用的款式,就覺得很開心。

在祭典上逛了許久後,為了能找到一個合適的觀賞煙花的地點,幸村和紫苑來到了一條河邊。不過比起煙花,紫苑顯然是對星空更感興趣。她目不轉睛地盯著夜空看,這樣的紫苑讓幸村覺得她好像就是一顆墜入地面的星辰,而這顆星辰曾經在那夜空,靜靜地仰望著所有人。可現在面對這顆星辰,能說的只有請你教我觀星的話語,紫苑雖然有些驚訝,卻並未多想什麽,而是教幸村認起了夏季的星座。

紫苑不僅說了夏季最出名的夏季大三角,還有其他一些星座,她說得認真陶醉,並未感受到幸村停留在她身上的視線。直到煙花在空中綻放後,她才停了下來,紫苑看著煙花感嘆般地說:“銀河系的樣子可比恒星壯觀多了,我每次看到銀河系就總是會想,原來人類是如此渺小,而宇宙是如此的廣闊。更何況在銀河系外,還有更多的星系等著人類去探索,我們對宇宙的探索可只有一小部分呢,而且宇宙現在還在膨脹中,也無法確定宇宙的結局會是怎麽樣的。”說著紫苑就對夜空伸出了手,繼續說:“雖然我的生命是有限的,但直到我不能動彈為止,我都不會停下對那片星辰大海的征途的。”

“我和一之瀨也是一樣的,直到我的身體不能動彈為止,我都想一直打網球。”幸村認為和紫苑相處的時間也算長了,他們幾乎是無話不談的。幸村能確信和自己相處時的紫苑是真實的她,然而只有在說起那漫天星辰和她的夢想時,紫苑才會像現在這樣和他不會有任何距離。

等煙火的綻放結束後,幸村和紫苑正準備回家時,非常突然的就聽到了有人喊叫到有流星的聲音。率先反應過來的是紫苑,她擡起頭後又看到一顆流星劃過夜空,她下意識地就拉起幸村的手就跑著說:“快跑,說不定可以撿到隕石呢!”結果還沒跑幾步,紫苑就踢中了一顆小石子,小石子又正巧打中了腦袋,這才讓她冷靜下來。紫苑揉著被砸到的地方,說:“好痛……我居然為了隕石而失去冷靜了,剛剛那些流星體肯定都被蒸發了,怎麽可能會是月球隕石或火星隕石。”幸村不禁覺得她又可愛又好笑,紫苑沒有意識到剛才拉住了自己的手,但即便如此,她也早已松開了牽著的手。可手裏似乎還殘留著紫苑手裏的溫度,想要再次牽住她的手,卻找不到合適的理由。而此時的紫苑也準備再次邁出步伐,但是因為剛才的奔跑,木屐的帶子早已斷裂,紫苑又差點摔倒,還好被幸村扶住了。

緊接著,還沒等紫苑反應過來,幸村就抱起了她,紫苑慌亂地想要下來,結果當幸村一和她說,你不喜歡這樣嗎?她直接啞口無言。難道就要這樣帶我回家?絕對不行!於是紫苑再一次鼓起勇氣開口了,結果得到的是相似的回答,說:“你就這麽著急想和我分開嗎?我覺得今天和一之瀨在一起很開心,還想多和你在一起。還是說你不相信我的體力會把你成功帶回家?”紫苑當然即刻就否認了,但是這個樣子實在是令她害羞,到最後經過協商,還是以被公主抱的狀態被送到了岔路口。

好不容易到了岔路口,紫苑首先脫口而出的話是,辛苦幸村把她送到岔路口,等一下家人就會來接她回家了。看著紫苑手足無措的樣子,幸村只是平靜地回答說,抱著紫苑回家非常輕松,而且也就那麽一小段距離。紫苑的兩個食指不安地打著圈圈,感謝的話必須說出口,今天的回憶絕對不會忘記,兩人都是這麽想的,也都同時地說出口了。這份如同心靈感應一般的想法,讓兩人都笑了出來,然而二人也都有更重要的話要說出來,幸村對紫苑說:“一之瀨,永遠都不要放棄你對那些星辰的熱愛,我相信你將來一定會實現你的夢想的,因為你就是為星辰而生的女孩子。”而紫苑也相當認真地回答到,說:“幸村才是,永遠都不要放棄你對網球的熱愛和執著,因為你是為網球而生的神之子。”在星空下的兩人都真心祝福著對方,能早日實現自己的目標,而他們對目標的征途也才剛剛開始而已。

在筆記本上寫下自己思考的問題,暗物質和暗能量的區別是什麽,所給出的理解後,紫苑就伸了個懶腰,然後準備起了晚上要去觀星用到的設備和星圖。現在是北半球的夏季,是能看到銀河的時間段。如果能和幸村一起看銀河就好了,就在紫苑這麽想的時候,手機鈴聲也響了起來。接到幸村的電話時,紫苑還是心跳得厲害。從幸村那邊聽到,想再和你去觀星這句話的時候,紫苑緊張的情緒就和夏日祭時如出一轍,過了好一段時間她才冷靜下來,然而被抱著送回家的記憶,卻一直揮之不去。

進到紫苑的房間裏時,幸村還是對那有半個墻壁大的書櫃感到了些許驚訝,書櫃裏滿滿都是天文學的英文原版書籍,唯獨只有一層是專門放著法醫科學相關的書籍。CD播放器播放的是安東尼奧·薩列裏的G大調管樂小夜曲,這是紫苑最喜歡的一首曲子。電腦屏幕顯示的是正在閱讀中的論文。往床底下仔細一看的話,還塞滿了裝著滿滿的筆記本的箱子,根據箱子外面的標簽,那裏面裝的都是紫苑的觀星筆記和問題回答記錄。書桌上放著各種星圖,書桌上方擡頭就能看見的位置,貼著一張海報和字帖。幸村認出那海報是旅行者1號在1990年所拍攝的地球,地球在這張64億公裏外拍攝的照片中,只是一個渺小的點,所以也被稱作暗淡藍點。海報下面貼著是紫苑自己提筆寫的一行字,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,永不停歇。看著那字帖,幸村就陷入了沈思。

與送二人來山腳下的隼人和遙道別後,幸村和紫苑來到了山頂上。他擡頭看向夜空,果然是比當時在夏日祭看到的星空要壯觀得許多。我曾經幻想過自己會是旅行者1號,這樣就可以知道,奧爾特雲是否真的存在,也可以在浩瀚宇宙中旅行了。雖然人類已經能通過望遠鏡,觀測到更為遙遠的星系,但是由於奧爾特雲中的物體十分稀疏,而且太小或太暗,所以很難直接被觀測到。如果變成了旅行者1號,能親眼看到奧爾特雲的話,那就真的是太好了。雖然這樣感覺會很孤單,但是只要有那些星辰的陪伴,其實也不會那麽孤單,而且人類也好還是太空探測器也好,其實在浩瀚宇宙裏都是很孤單的存在。說到這裏紫苑就停住了,她害羞地道歉,說現在可不是講解知識和說自己不切實際的幻想的時候,而是還有更重要的事。

接著紫苑很嫻熟地拍下了銀河的照片,然後在照片背後寫下了,你就像那銀河般閃耀,無論是什麽都絕對無法打敗身為神之子的你,祝立海大網球部取得全國三連霸。給我最好的朋友,幸村精市。收到照片和那些祝福的瞬間,幸村就確信自己的確是喜歡上了這位女孩子。他抱住了紫苑,真的很想把她一直留在自己身邊,哪怕她曾經是一顆星辰,也要抱著她不放手,所以他許久都不願意放開懷裏的紫苑。而紫苑覺得自己臉上的溫度很高,她在幸村的懷抱裏感受到了他的心跳,有那麽一瞬間她很希望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,正當她猶豫著要不要伸出手抱住幸村時,他也放開了紫苑,紫苑也立馬把手藏到了身後。

“謝謝你,一之瀨。剛才那些景色,還有這張照片,我都會好好珍惜的。”

“不用客氣,我相信幸村不管是做什麽,將來都一定會像銀河那麽閃耀的。我就是想告訴你這些話,才把這照片送給你的。果然這才是我擅長做的事嘛。”紫苑還是帶著不好意思的笑容。

二人再次相視而笑,然後看向了壯觀的星空,今天的度過的所有時間,都將成為珍貴的回憶之一。回到家後的幸村看著面前綻放的大麗菊花朵,腦海裏想起了紫苑的身影,這給了他一些描繪畫作的靈感,也許別的花朵會更適合她,一個想法悄然在他心中萌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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